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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谢凡沉吟片刻后想到自己手上还并没有一支可以用的萧，随手在旁边伸手一抓，拿起了一支萧。
“老板这个萧多少钱？”
老板瞥了一眼，随后道：“这个便宜，只要三钱银子。”
谢凡随手丢过去钱，然后便抄起这支竹箫出门去了。
黄药师看着谢凡拿着的那平平无奇的萧，心中也是有些郁闷起来，不知道谢凡为什么要选个如此普通的萧来跟他比。
但凡是个中高手，基本上不都有自己趁手的一个乐器？
哪怕对方凑巧没有携带在身上，但是这么随便选择一个，莫非是看不起自己？
不过他也是为人洒脱，懒得计较也是紧随其后跟着谢凡出门去了。
两人各自施展轻功找到了一处无人之地。
落地之后，黄药师眼中颇有几分赞赏的对谢凡道：“小兄弟轻功不错啊，以你的修为居然能跟上我，看样子平日里也是对轻功下了功夫的吧。”
谢凡摸了摸鼻子，很是坦荡的回应道：“平日里是有下了一些功夫吧。”
每天都要去辛辛苦苦签到，还要花费几秒钟去学**，可不是下了苦功夫嘛。
随后黄药师也没有再废话，而是直接取出来了自己随身的玉箫，谢凡也是顺手取出来了刚刚才买的那支竹箫。
看到他真的准备用这个跟自己去比，黄药师皱起眉头道：“小兄弟你真的准备用这个来跟我比吗？”
“你自己随身携带的萧如果没有带在身上，老夫也不是没有时间等你挑个好用的，你就这样随便取一个，还不如直接认输送给老夫了。”
谢凡听到他的话笑了笑，随后背着手说道：“阁下这样说我可就不认可了。”
“正所谓返璞归真，剑道的尽头是飞花摘叶皆为利剑，而至于吹箫，如果一直纠结于外物，那未免还是落了下乘。”
“如果您认为我用这样一个竹箫来跟你比，就是小瞧你，就是要认输，那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胜负如何，我说的对不对，最终还是要看我们比过之后的结果才知道的。”
自从谢凡掌握了登峰造极级别的乐器演奏之后，他就感觉自己脑中充斥着浩如烟海的知识，以及熟练无比的技艺。
仿佛他是一个拥有最顶级音乐天赋的人，苦修了百年一般。
现在只要自己一摸到乐器，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与熟悉，音乐仿佛都要自己流淌出来了。
只不过黄药师听了之后就只剩下叹息了。
在他眼中这就是一个骄傲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如此话语哪怕是以他浸淫吹箫多年的功力，都不敢说出口。
而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十余岁，居然敢说出来返璞归真，不拘束于外物这样的话，未免让他有些感到好笑了。
“你这样的年纪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看也不过是一个狂妄的小子而已。”
“本以为你也喜欢那玉箫，会是个中高手呢，看样子不过是看多了话本故事的富家子弟，对乐道只有浅薄的幻想吧。”
“既然如此，我看也没有必要去比了，我们还是回去，你直接送给老夫算了。”
黄药师冷哼着说出这样一番话。
以他的性格，自然是有话直说，此时谢凡如此狂妄，他当然忍不住斥责起来。
谢凡淡淡道：“老先生，你着相了。”
“年龄未必能代表一切，我能说出这种话，未必是我狂妄，有没有可能，我是真的这样认为呢。”
黄药师顿时被气笑了，看到谢凡如此坚定的话语，他都有些好奇，一会他要怎么收场了。
一个毛小子，如此大言不惭，简直让他笑掉大牙。
谢凡也懒得废话，只是将那竹箫贴在唇边，笑道：“老先生既然不信，那且听好吧。”
“呜呜——”
将嘴唇凑上去之后，谢凡轻轻吹奏出来几个零碎的声音，而后便戛然而止。
黄药师抱着自己的玉箫，冷笑道：“怎么，这就结束了，你的返璞归真呢？”
谢凡摆摆手道：“我不过是尝试一下这支萧的音准而已，老先生你难道连这个都忘记了？”
黄药师被这么一噎，也是知道自己有些心急，随后便不再说话，而是等着看谢凡的笑话。
“好好，那我就洗耳恭听，看看你能有什么令我难忘的功力。”
谢凡抱着自己的竹箫，开始思索着自己要吹点什么好。
自己脑中现在有无数曲子跃跃欲动，每一个都是传世名曲。
但是在思索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要演奏自己刚刚得到的笑傲江湖曲。
谢凡重新郑重的将竹箫凑到嘴边，大笑道：“老先生，听好了！”
一声悠扬快活的萧声缓缓传出。
最开始黄药师还抱着看乐子的心情，但是在认真听了一会之后，他的表情顿时绷不住，开始震惊无比起来。
以他的水平，自然是能够听出来其中蕴含的感情与灵魂，绝对不是什么虚有其表演奏。
那高昂宽阔的音乐缠绕在他的心头，让黄药师逐渐低下头去，陷入了沉思，被谢凡的萧声卷入。
谢凡的萧声，百转千回，激昂婉转，变化不断，在这月色之下仿佛是谪仙降世。
哪怕以他的修为，在这萧声之下居然都是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以及心情。
不多时，黄药师就仿佛是回忆起来什么一般，居然从那沧桑而深邃的眼眸之中缓缓流出泪水。
他就抱着自己的玉箫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是幼年站在自己的教导老师面前一般虔诚。
曲终，音断。
谢凡长出一口气，心情也随之有些惆怅起来。
他再看向黄药师，发现他居然已经是泪流满脸，任由山风拂面。
音乐能带给人的感受，从来不是音乐以及演奏者能完全决定的，还有听者的想法。
谢凡并不知道黄药师在这一曲之下回忆了什么。
他低声道：“老先生，怎么这听歌听的好好的，居然还哭了呢？”
黄药师愣了愣，随后拂袖将眼泪抹去。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轻柔，“小友，老夫要向你道歉了，难道这世间真有生而知之者不成？”
“我本以为我浸淫此道数十年，世上能堪比者不出二三，却被你好好上了一课啊。”
“我承认，你确实返璞归真，不必拘泥于外物了。”
“不必比了，哪怕老夫用我使用多年的这个玉箫，也绝对没有你吹奏的好。”
“你这一曲所能表达出来的感受，所表现出来的感情，哪怕是我巅峰时刻也比不了啊。”
黄药师坦坦荡荡的说出来了自己的感受，毫不避讳自己的失败。
只是他的眼眸之中居然还埋葬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悲伤与思念，让谢凡都能看出来。
“前辈，莫非是听了这首曲子，回忆起来了一些什么？”谢凡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了黄药师的话，他好像明白为什么方才会看到他泪流满面了。
莫非这笑傲江湖之中，让他回忆起来了当年与江湖的关系？
黄药师笑笑，神情有些追忆的道：“不错，我想到了当年仗剑江湖的时候，那个江湖，以及那个江湖之上的人。”
“那时年轻，只是知道对于武学不断的追求，却是轻慢了身边之人。”
“我回想到了我的亡妻，当时我或许还能对她再好一些，还能再多陪她一些时间，可惜过去的一切，都无法再更改了。”
谢凡沉默，静静的听黄药师讲着。
原著之中，黄药师就是一个深情之人，此时会有此所思也并不奇怪。
“呵呵，不怕你笑话，我还想到了这些年对于女儿或许也有些过于严苛了。”
“我父女二人相依为命，但是前端时间老夫却与她大吵一架，她也直接离家出走。”
“我这次出来，也是为了到处行走江湖，去寻找她。”
黄药师叹息着说道。
谢凡听到这里，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中却是一惊。
女儿？黄药师可没有其他的女儿了，那这个离家出走的女儿，可不就是黄蓉了吗。
离家出走？看样子现在的黄蓉还不是书中那样的女诸葛的样子，好像还处于少女的青春期哦。
谢凡笑笑道：“老先生也不必过于伤心，孩子处于青春期，就是容易闹脾气，出去几天应该就回去了。”
黄药师一愣道：“青......什么青春期？”
谢凡心知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就是孩子成长的时期，这时候就是容易闹脾气，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想来不几日就会自己回家了。”
黄药师摇摇头道：“小友不必宽慰老夫，我自然是清楚的。”
“我本来就是一边寻找一边游玩而已，只不过听了小友一曲，令我思念之心大起，才有如今这样失态，让你看了笑话。”
“唉，不说了不说了。”
“小友技艺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老夫大开眼界，服了！”
“走，我这就回去买下那玉箫赠予你。”
黄药师这感情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立刻就扭头回复了那种洒脱不羁的样子。
谢凡笑着点点头，就准备起步离开了。
谁知道黄药师沉吟片刻后道：“小友且慢，老夫还有一事相求。”
谢凡停下脚步，心脏开始砰砰跳起。
“不会是看我年少英俊，还如此有天赋，想要给我说个亲，把黄蓉许给我吧？”
“咳咳，我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啊。”
黄药师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继续说道：“老夫最近做了一首曲子，但是还有些地方感觉略有生涩，小友如此天赋，不若与老夫一起参谋一番，说不定可以帮我指点迷津呢。”
谢凡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道：“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在下也不过是略通三分而已，如果能对老先生有所帮助，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听到谢凡所说，黄药师啧了一声道：“过分的谦虚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友的水平当世只怕难寻敌手，你若是略懂，那我岂不是尚未入门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谢凡技艺如此高超，但是却丝毫没有一份骄傲之意，让黄药师对于他又是再多三分好感。
“好了，我现在就演奏一番，想来小友一定可以帮我找出一些问题的。”
随后他也不等谢凡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从腰间掏出来一支玉箫，放在唇边就开始了演奏。
谢凡听了几声，顿时神色就开始怪异起来。
因为这曲子不是别的，而是黄药师在小说之中广为人知的碧海潮生曲。
在谢凡掌握了完美乐器之后，此时一听这曲子居然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自己听起来居然一下子就可以听出来哪里还有些问题。
一些地方的音律变化、情感转折都有些不太自然，在自己耳中简直是白纸之上的墨汁一般显眼。
黄药师一曲完毕，将玉箫收起，满怀期待的看向了谢凡道：“老夫这一曲已经是吹完了，不知道小友可有什么见解？”
他虽然是赫赫有名的大宗师，但是此时却丝毫没有世俗之中的见解，而是如同一个赤诚的学生一般不耻下问。
哪怕面对比他年轻不知道多少的谢凡，提问起来也是十分的心虚。
谢凡沉吟片刻后道：“老先生这一曲自然是上佳，我在听的时候仿佛是大海铺面，浪潮渐生一般自然，实在是令人沉迷。”
“不过既然老先生问了，在下对于其中一些地方还有些不同理解，小子就斗胆说了。”
虽然说是这样说，谢凡却没有拘泥于语言，而是将竹箫重新举起，准备吹出来。
想来以黄药师的境界，用音乐直接来沟通，可比他们用语言沟通哪里有问题来的方便的多。
笛声渐起，谢凡直接将自己修改之后的完整碧海潮生曲给吹奏了出来。
经过他登峰造极技艺的修改之后，这一曲碧海潮生曲比方才黄药师吹奏的自然是圆满许多，让他都找不到什么毛病。
此时的黄药师两眼之中光芒闪烁，不断连连点头，整个人都变得兴奋无比。
谢凡对于这个曲子的修改简直是改在了他的心坎之上，每一个他感觉不对，但是百思不解的地方，都被谢凡给出来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小说《综武：签到系统，开局奖励太玄经》 第16章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