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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地逃亡列车》思拓章节列表免费试读 第二章 到十八岁为止

时间:2018-07-17 15:01:55编辑:春夜浅

《旧地逃亡列车》是作者幸人棠著作的浪漫青春小说,故事很有深意,值得一看。《旧地逃亡列车》精彩章节节选:7年前的思拓,那个远在青津的18岁男孩,相比现在要瘦弱得多,头发也更柔软(毕竟还未因为反复染烫而发质受损)。然而不变的是那张写着傲气的脸,18岁的傲气来得更为天真,嘴角永远上扬,鼻梁高挺,对一切报以不...

《旧地逃亡列车》 第二章 到十八岁为止 免费试读

7年前的思拓,那个远在青津的18岁男孩,相比现在要瘦弱得多,头发也更柔软(毕竟还未因为反复染烫而发质受损)。然而不变的是那张写着傲气的脸,18岁的傲气来得更为天真,嘴角永远上扬,鼻梁高挺,对一切报以不屑。实际上他相当腼腆,耳朵经常红透,这是他难以自控的一点,然而眼睛最漂亮,是温柔的杏眼,与之对视,有种坠入深海的幻觉。他身上的疏离感让人印象深刻,在明明都还只是毛头小子的年纪,初识他的人都误以为他拥有很多故事,可惜思拓18岁之前既没出过远门,也没爱过什么人,天性如此只是因为受到原生家庭影响。总之,18岁的年纪,思拓已经开始具备一个偶像的迷人特质。如果你认识那时候的他,大概也会不自觉地被吸引。

思拓双亲健在,不过都各自有了家庭。爸妈是在他7岁的时候离的婚,这件板上钉钉的事对于思拓来说影响并不是很大,毕竟他在更小的时候,在父母开始争吵的时候就过上了寄居生活,有时候去舅舅家,有时候去大伯家,有时候去姑姑家,一直都处于寄人篱下的状态让小小年纪的他对于“离婚”有着一定的接受能力,大概自他懂事起就没体验过一家三口的温馨,实际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思拓只是希望父母其中的一个,只要有一个人带他走就可以了。可惜,最后连这个愿望也破灭了——他被爸爸拜托给了住在青津的爷爷照顾。

也许是环境所致,他从小就能敏感地察觉到一个人到底喜不喜欢他,他看到过那个站在爸爸身边的陌生女人的眼神,伪善而且冰冷,那时候他就预感到——新的家庭将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或许流落街头也比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要舒服。因为他太清楚了:大人们自以为是的恩主模样,实在太难看了。

一年几次的见面频率让他和父母无法如同寻常亲人一般自如相处,除了问候,就是沉默,即使心里给彼此留了位置,他们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住进去。既然已成定局,目前的结果未尝不是因祸得福,小思拓远离父母带来的纷扰,在那座称为青津的小城里,有一片天地供他自由呼吸。

于是父母离婚后,他就正式回归青津老家。

爷爷成为他的监护人,在他成长的日子里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一般说来隔代教育无可避免会发生溺爱孩子的现象,但他爷爷则是个例外,或许和他的不苟言笑的性格以及军人出身有关。总之,思拓爷爷严于律己更严于待人的作风注定他能给思拓的温情很少,可怜的思拓在以为自己终于获得解脱的时候没料想到自己面对的将会是更大的挑战,但无论如何,他也明白,爷爷毕竟是这个世界上与他相依为命的存在。

见爷爷的第一天,在飘着柑橘叶香的自家院子里,爸爸把思拓推到爷爷跟前,让思拓叫他。

思拓看着这个两鬓夹着白丝却一点也不慈祥的爷爷,愣是叫不出口,可是父亲却一直强迫着他,他在那一刻强烈地感受到父亲将他视为一个烫手山芋的羞耻感,出于怨恨,他挣脱了按在他后背的爸爸的手,跑到了爷爷的身边,躲在了他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思拓相信,即使爷爷不喜欢他,也不会抛弃他。

爷爷伸手摸了一下思拓的小脑袋,抬起眼瞪了瞪思拓的父亲,嘴唇微启,说道:“你要怎么样我从来都管不着,但是我再问你一次,这个孩子你真的不带在身边吗?”

思拓的父亲回避了爷爷的眼神,羞愧地低下头,他挠了挠脑袋,支支吾吾地说:“会来接他的,只要时机成熟了。”

对于儿子的无能,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收起责备的目光,脸色转而变得柔和,想了一会之后,语重心长地说:“你是带他来到世界的人,对他好点——”

思拓的父亲胸口堵得慌,说不上话。

三人围在一起吃了顿饭,这是思拓父亲八年来唯一一次在家里吃饭,他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老父亲煮的香菜鱼,没想到父亲最后端上来的,正是他的所想。此情此景,不禁鼻头一酸,他夹了一块,放在思拓的碗里,对着他说:“这是爸爸最喜欢吃的,你尝尝看。”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已经满起了泪花。联想起当初不顾父亲的反对硬是要和思拓的母亲结婚,结果闹得不可开交,有家也归不得的过去,联想起这些年来院子里的一花一草,父亲一个人照料的身影,联想起这屋子里的家具摆设,父亲一个人拭走灰尘的动作。他惊讶到,原来父亲老得如此之快,在他也看不见的地方,父亲正是在等待的岁月里极速衰老下去。

思拓父亲几乎咽不下去一口饭。他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人,从来都只考虑了自己,并且从不认为有什么不妥。所以当他后知后觉之后,巨大的痛苦如泉涌,猛地冲击着他的心防。他的确是动摇了,看着思拓小小的手指夹着长长的筷子把饭一颗不落送进嘴里,心里不是滋味。可是一转念,又仿佛看见远方有一个女人正焦急地盼着他回去,她脸上满是共赴未来的欣喜,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不能再呆下去了。他喝了一碗热汤,看了看手表,说要赶2点的火车,进房间里拿起包,将一个装得鼓鼓的信封放在储物柜里。走出来之后他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爸,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

思拓观察到爷爷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目光随着父亲的移动而移动。

思拓的父亲摸摸思拓的头,说:“思拓要听爷爷的话。”

说完便离开了。

思拓对于父亲的幻想在那天就停止了,他本来还抱有一丝丝希望,希望父亲最后狠不下心,不舍得他。

爷爷收回送行的目光,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在思拓的碗里。

“别看了,吃吧。”

事实上,爷爷很喜欢思拓,只是这种爱过于深沉,小孩子难以理解。所以在思拓还无法理解这种爱的时期,爷爷总是以严厉到有些残酷的形象出现。

无时无刻不在管着他,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学,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有要遵守的规定——早上6点起床、晚上6点前到家、晚上9点睡觉、作业要按时完成、不能浪费食物、不能赖床,爷爷的要求一定要达到,不然就要挨骂,有时还会是体罚。当然,思拓顶多是8、9岁的孩子,还是会有玩到忘记归家的时候,困得起不来床的时候,这些情况下,爷爷会责令他不准吃饭,在气头上的时,会拿出那支看得出有一定年头的藤条,用他的大手拽住思拓退缩的小手,一下下地打着掌心。

“不痛不长记性!”

不负期望,思拓成长为一个记住疼痛的人。

小学的日子过得也还算平静,思拓在爷爷的“管制”下表现得很好,隔三差五拿个“德智体美”奖状回家,贴了满满一墙。爷爷也不随便夸思拓,只是在每个早起的日子里边品茶边欣赏家里的奖状壁纸。

升上中学之后的思拓,表现不再乖巧,加上青春期的特有的冲劲,性情开始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甚至越来越不服管教,之前爷爷说他两句就会脸红地低下头的思拓,竟然也学会驳嘴了。

老一辈人,哪里懂得孩子的心思,只知道严加管教不容有错,之所以压着他的性子,不是不爱,是不想溺爱,主要还担心这孩子没有大人看紧,会学坏,走偏。

然而要命的是思拓也不理解,他不明白爷爷为何对他总是如此苛刻,那些琐碎的要求让他感觉不到一丁点的自由,即使不愁吃穿,即使有了一个家,思拓也快乐不起来,他要的,只是想要别人的温柔对待,竟然成了奢求。

初三的那年,他认识了一些玩乐器的校外朋友,通过他们开始接触到吉他,开始有了音乐的概念,朦胧中形成了一个关于乐队的愿望。再后来,经常和辍学的他们一起练习到很晚。因此家中晚饭时间,爷爷成了一个人,他只好吃得很慢很慢,期盼着思拓能够在菜还没凉掉之前回来。但这个“无情”的孩子,每次一和朋友们分开,欢乐的脚步就开始变得沉重,只要一想到爷爷那张铁青的脸,他就感到害怕又烦躁。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呢,大概有半年,爷孙两人进入了互相较劲的阶段,思拓尽力地争取着自已的空间,而爷爷依旧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孙子。

没有沟通的爷孙俩,很快走进了冷战的局面,也不知道是谁先开战,总之吃饭、看电视、干活的时候十分安静,时间一长,对于这两个木讷的人来说多余关心就再也难以说出口了。

回到家的思拓总是倒弄他的吉他,弹弹唱唱,有时候兴致一高就会突然嗷起来,吓得坐在摇椅上打盹的爷爷差点摔下来。爷爷也经常拿出他的二胡,就像故意和房间里的孙子斗艺一般。双方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架势,附近的住户深受其害,有一天晚上还惹来一个邻居阿姨的投诉,说他们吵着她家孩子睡觉了,看到爷爷一脸尴尬的表情,思拓却在偷笑。

升入高中之后,情况并没有好转,爷孙间的问题更加激化了。主要还是思拓的逆反心理在一天天严重,我行我素,再也不想接受那些外界强加给他的条条框框了。想来高中生涯,最让他开心的事,就是终于组了一只乐队,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他无比欣喜,认为这就是他所梦寐以求的东西,可以用一切代价去交换。

代价就是爷孙冷战升级为争吵,思拓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这柑橘园里的小鸟,他怎么也要飞走的!爷爷砸了他的琴,他也砸爷爷的,说他的朋友是损友,他便和老人吵得面红耳赤,有一次爷爷甚至觉得这孙子会跟他动起手来,这种寒心的感觉,应该是相互的。

其实冷静下来,思拓看着爷爷为了呵斥他而气喘吁吁的样子,心里多少还是不忍,他也想要学着像个大人一样,有什么问题坐下来谈清楚。关于自己想要辍学跟朋友们离开青津出去搞音乐的这个想法,他酝酿了很久要怎么跟爷爷说,他其实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有什么抱负,就只凭着一股冲动,就想要远走高飞。

他考虑了好久,在一次爷爷似乎心情非常好的午后,终于开口,“爷爷,我不想上学了。”

正在浇花的爷爷迅速回头,质问道:“你说什么!”

“我不是读书的料。”

“你!你再说一遍!”

“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出去闯——”

思拓的爷爷的身体本来是一等一的棒,七十几岁的人了,还能坚持洗冷水澡,游冬泳,几十年如一日地到后山里挑泉水,邻里街坊都叫他铁老头,说他是一副铁打的身子骨。可自从两年前心脏出了些问题后,去医院的经历也多了起来,近来他的状态大不如前了。那天,听到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孙子对他说了这么一番话,忽地心头一紧,一种莫大的悲哀一涌而上,他早知道这孩子终究会离开自己,却不愿意他以这种前途未卜的方式离开,他也年轻过,明白年轻人劝不住,可是说青春无悔却是骗人的,前方又有怎么样的懊悔在等着思拓呢,爷爷悲哀过后只是深深的无力,只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要是敢走就别回来了。”

看着孩子错愕的眼神,他老人家顿时觉得话说重了,可是覆水难收,他第二天收到这孩子留下的一张字条,说是自己决定要走了,不会回来。这巨大的打击使思拓爷爷又气又急,气急攻心,一不小心便血压飙升,倒下的时候家里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最后送他去医院的是两小时后来串门的隔壁老刘,不幸的很,闭上眼睛的思拓爷爷再也没有醒来。

关于这件事情,思拓是不愿意回忆也不愿意想象的。他的爷爷,一个可怜的老人,是如何孤独地死去,倒下的时候手里说不定还紧紧地攥着字条没有松开。尽管思拓不愿提及,但在他成年后的夜里,时常做着一个相同的梦。梦里他还是十八岁的模样,倔强得可笑,在一个清晨里,从陌生城市的火车站到达,却接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电话里的人说他的爷爷进了医院。

这通电话动摇了他的决心,他还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亲——自私的父亲。思拓曾经信誓旦旦自己一定不会成为像他一样的大人,而如今却准备做着同样卑鄙的事情。这样的宿命让思拓痛苦不已,他接受不了,只得抛弃了行李,调头撒腿就跑,可这距离青津是那么远,他没有方向,只是拼命地跑,一股脑地跑,一路胆战心惊。

不断地祈祷,思拓是个无神论者,也不知道应该向谁祷告,总之他恳切地希望,爷爷能够平安无事。

多少次,他梦见自己气喘吁吁地来到爷爷的病房。

爷爷躺在那张狭小的病床上输着液,本来高大的身形一下子缩了起来似的,一动也不动,白色的枕头上是他花白的头发,花白的头发下是那张苍白的脸庞,这十年间深深浅浅的皱痕爬上的他的脖颈,使他不动声色地衰老了更多。思拓从来都没有好好地看看他,他那双浓密的剑眉,黑黑地像沾上了墨水,画着说不出口的辛酸。爷爷安稳的睡着了,肚子随着呼吸缓缓的起伏着,慌乱的脚步声也没有把他吵醒。

思拓坐在他的床边,紧紧地握着爷爷的手,粗糙又厚实的大手,就是这双手,牵着他过桥,给他夹爱吃的鱼肉,帮他拿高处的糖罐,温暖过他小小的掌心。霎时间,思拓的眼泪刷地落下。

在梦里,爷爷不忍心见思拓如此伤心,终究是醒过来了,而思拓为了不再**爷爷,打消了辍学的念头,乖乖地参加了高考,尽管只考上了一个当地一间不怎么样的学校,总算是给了爷爷一个交代。

每次梦醒,思拓都要半天才能够回过神来,总是由一开始的幸福感堕入一种无底洞般的绝望。

然而现实里,思拓是等到了葬礼的前一天才回到青津,以前门可罗雀的宅子里屋挤满爷爷的旧识亲朋,他们虽然不知道眼前莽撞的年轻人是谁,却都默契地朝他投去了敌意的目光。思拓无视了这些目光,径直走向厅里,直到他看见正中央处摆着的爷爷的黑白照片,和梦里的苍白不一样,照片上的爷爷虽然没有笑,可是眼睛里满是慈爱的留恋,这或许是思拓曾经梦寐以求的温柔。

无论是喧闹的脚步声,还是隐约的啜泣,抑或是困惑的交谈,思拓对于身边的一切没有任何实感,他不肯相信,他不肯相信这一切。直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来,嗡嗡的耳鸣声如同有电钻在他心里钻洞,随着缓慢扩散的痛感,不需要酝酿,两行倔强的眼泪簌地落下。

思拓模糊的泪眼里,看不清那个打了他一巴掌的人,不过依稀可辨,那是爸爸的轮廓。

怎么会?竟然是你将我惩戒!

旧地逃亡列车

旧地逃亡列车

作者:幸人棠类型:短篇状态:连载中

小说情节得有起有伏,惊险至极处揪住读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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