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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霓，你现在若是不搭上我的手，自行下轿，怕是会引来更多的言语。”慕容玉珩轻声提醒我。
随后，他又补充道，“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配合你。你只要记得我一直在你的身后就好了。”
要是说最了解我的人，经常给我温暖的人。除了娘以外就是他了。
我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将手搭在了慕容玉珩的手腕上，缓步走出轿子。
我特别注意了一下父亲脸上的神情，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慕容玉珩，并没有多说或者多做什么。
随后他率领着家人向慕容玉珩和我鞠躬行礼。
见礼完，父亲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多看慕容玉珩一眼。
我有些琢磨不懂他的心思，他是不敢怪罪十王爷的行事莽撞，还是默许了他此番行为呢？
想着想着我不由得往十王爷方向看去，他正好在看我。
四目相对之下，他明眸一弯。
接着高管事指挥着人把归宁礼一一抬进府中。
我看着归宁礼，似乎比礼制的多出不少，看样子慕容嘉懿还是会把面子给足父亲。
父亲向高管事有礼道谢，高管事又礼数周全地回了话，还代慕容嘉懿解释了归宁未来的事情，才随着夜府中的婢女下去歇息，留有一段时间让我与家人同聚。
我端着茶杯下拜，向父亲母亲奉茶。
即使大夫人因为长姐再也不愿意认我这个女儿，但是碍于十王爷在场，不好翻脸，便与我嘘寒问暖客套一番。
过了半晌，父亲开口道，“瑾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慕容玉珩起身，点了点头。
“都出去吧，让燕霓和她娘好好说说话。”
我知道父亲一直不相信是我害死了长姐，但是又碍于都是自己的女儿，不方便出面说些什么，只能在暗地里默默地疼爱我。
父亲此言一出，屋内一众姨娘兄弟便都告退，只留下洛离贴身服侍。
走之前，父亲深深地望了我半晌，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何意。
众人散去后，我娘才敢上前，一把将我搂入怀中。
“燕霓，你受苦了。”
“娘……”
娘泪光点点地握住我的手，拉我到座椅上坐下，长叹一声，“娘才不信茗薇的死和你有关，我自己生的女儿我最清楚了。虽然圣上不予追究，但是你爹和你母亲心里的疙瘩始终是解不开。”
“娘，我知道。请你放心，我一定会调查出事情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的。”我亦泪水盈眶。
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我才不是因为太爱九王爷，做出了卑劣的事情，害死自己的长姐，现在却因为先皇圣旨而逍遥法外。
娘紧紧握着我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真是苦了我霓儿了。”
“娘，你就不要为燕霓操心了，霓儿已经长大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有了分寸，不再会像以前那般鲁莽惹来事非。”
娘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点点头，“我的霓儿长大了。不再是那疯疯癫癫整日就知道围着九王爷转的小丫头了。”
“娘。”我微微撒娇道，“以前是我太任性了些，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家里。只是顾着自己的感受，强行的将自己的所有想法塞给别人。”
“我的霓儿真的长大了……”娘的眼眸中闪着亮晶晶的泪花。
我赶紧上前拍了拍娘的后背，轻轻的抱着她。
“娘，我以后会用更为妥当的办法去赢得九王爷的心，不会再给周边的人造成任何困扰。”
娘叹了一口气，小声问道。“霓儿，你的执念太深了，你对宸王的爱意就不能稍稍收敛一点吗？”
“娘，你这是何意？”我凝眉反问。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娘总是不让我对九王爷存有任何心思，而是总是撮合我和十王爷。
娘挥了挥手，将房中的贴身丫鬟都打发了下去，也包括洛离。
我微微感到诧异，洛离可谓是和我一同长大的好友，从来不会有事情刻意瞒着她，娘现在却摒退了，想必是要说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吧。
“霓儿，你遭劫承蒙君先生所救，还教会了你一些生存、防身和洞察人心的本事，再加上三年的礼节调教，医术传授。你无论是见识还是胆识也比一般闺阁女子强百倍，所以娘相信你定会在九王府好好的活下去，甚至可以成为人上人。”娘的话语中夹杂着许多感慨。
“霓儿，你与茗薇不同，可是你现在却装成她的模样。娘的心里真的很心疼啊！娘知道你是一个心性极为坚韧的孩子，也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孩子，以你的聪慧，迟早会明白些事情。不如，娘早一点告诉你。”
我抬起头，看向娘，安静地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便是长大的代价吧，意味着承担的也就更多了。
娘长叹了一声，“霓儿，感情这回事情谁都说不好，没有人可以阻止谁的爱，就像娘无法阻止你疯狂爱上九王爷一样。可是娘不得不提醒你，爱他也得防着他。”
娘既然开了口，必有她的道理。
我便没有直接打断她，等着娘给我解释为何要防着慕容嘉懿。
“你应该多少有些了解，当今的圣上是前朝的护国大将军，于四年前佣兵入京改朝换代。”
我轻轻点了点头，慕容嘉懿那时可是威震四方的领头先锋，我和君洛弦师父在明山寺习武的时候便听闻，他肃清前朝余孽，立下赫赫战功，方才有了今日的盛宠。
“九王爷对茗薇其实是没有感情的，那只是他拉拢夜家的一种手段罢了。你不必问娘何出此言，娘现在就告诉你，九王爷的挚爱是前朝的冷月公主，他与冷月公主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密。”说到这里，娘微微一顿，眼底似有一怜悯之色。
慕容嘉懿与前朝公主的过往，我从未听闻过。
而娘在这个时候提起，绝非事出无因。
我似乎听得懂娘的话，可是又好像听不懂她的意思。
“可是在九王爷十六岁那年，亲自逼死了他的所爱……”
亲自逼死了他的所爱……
